家乡植物——朴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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朴树，朴，读作pò，不是pǔ树，朴有四种读音，如下：

读作pō时，为古代的一种武器，窄长有短把的刀，双手使用。《水浒传》里面常出现 朴刀 字样。

读作pǔ时，意为没有细加工的木料，喻不加修饰：～素。～实。～厚。～质。朴散则为器，圣人用之，则为官长，故大制不割——《老子》

读作pò时，意为落叶乔木，叶椭圆形，上部边缘有锯齿，花细小，色淡黄，果实球形，黑色，味甜可食。木材可制器具。

读作piáo时，为百家姓中一姓。不知道歌星朴树是pò树，还是piáo树，实际上是pǔ树也可以。

        家乡很多地方都有朴树，大大小小，小感觉是小灌木，看了大的之后，才知道原来是乔木，再高大的乔木，原先也只是一颗种子，慢慢生长，经冬历夏，沧桑多年之后，才坐拥一方水土。十年树木，百年树人，千年树妖。

        年幼时关注的是它的果实，开在夏天的果实，虽然可以食用，但我们不是拿来吃的，况且味道确实不怎么样，我们是拿它来玩耍的。如何玩？且看下面分解。

        砍一截半根手指那么粗、孔大致和朴树种子一样大的竹子，把这截竹子分成长短两段，一段是不通的，另一段是全通的，不通的一段插上一根棍子、竹子或筷子，插紧了不要松掉，这根棍子要能完全伸进全通的竹子里，而且不能穿透，要比这截竹子短一些，大概是一粒花生米半径就可以了。现在可以了，摘下朴树的果实，用有柄的棍子塞一粒进全通的那截竹子中，塞第二粒的时候，速度要快，这样，就有“啪”的一声出来，第一粒果实应声而出，和玩具枪一样，这确实就是小时候的玩具枪了，竹子是枪筒，棍子是机关，朴树果实自然是子弹了。

        有了这样一把枪，然后呢？自然各种射击玩耍，玩多人CS野战，射各种东西：菜梗、牛粪、水、树、泥巴、墙、毛毛虫、苍蝇、鸭子等等能看得见的存在。

        朴树是暮春初夏时结果的，也就是那时候，我们会爬到树上去摘，其实是把小枝一起折断下来，然后摘果实的，确实有点破坏树木。这还不算什么，有的小伙伴就拿刀把手臂那么粗的树枝给砍下来，其实主要理由是不敢爬过去，怕树枝太细而折断摔下来，于是采用这样的方法，刚好以相反的方式掩饰了内心的胆怯。

        隔壁家有两株朴树：一株又高又大，是棵参天大树，小时候的我就抱不完，现在估计也不可以；另一株不那么大，但是很高，有一次勉强爬上去，到了很高的树枝上，往下一看，腿自然发抖了，心里慌张啊，也不记得那时候是怎么下来的了，只是后来再也不敢爬这棵树了。再后来，这两棵树被砍了，树根也被挖出来了，只剩大圆盘般的树干躺在地上。

        也有长得两三米高就结很多果的，站在地上就可以摘到果实了，这样的朴树很受欢迎，结果自然是果子很快就没了，太容易得来的总是太容易消耗殆尽。朴树一般长得很宽，就算是中小树，也呈扁平状，这样，就可以在树枝上面荡秋千了。摇啊摇，摇啊摇，摇过了可以摇的年纪，十年之后看见那棵经常被摇的树，竟然还是这么大，似乎没有长多少，而当初摇它的那一批孩子们都已经长大，下一批孩子多数已经连树都不敢爬了……

        大多数提供果实的朴树都是不大不小的，可以轻易爬上去，提供了最多的果实。而年纪小胆子更小的小孩终究是不敢爬上去的，但是玩具土枪还是要玩，所以只能在地上捡，或者求助他哥。很多时候是三五个小伙伴们一起组队去的，有在树上摘的，有在地上捡或者协助的，倒也和谐。

        等到盛夏时节，不知何以，小伙伴们基本上都不玩了，以前以为是因为果实都摘完了，后面发现盛夏的时候果实更大了，似乎更加适合做子弹。也许是玩腻了罢，一种玩具怎么可能玩两个季节之久？如今竟然忘记为何不玩，仿佛不是自己的事，是别人的故事，可是，这又和别人的故事有多大区别，现在的我岂能是十几年前的我？

        现在村上的小孩也阔起来了，土玩具终因太土而被淘汰。那些我们曾爬上爬下的朴树树下在夏天里空旷了。也许有知了飞到枝头上叫，在地下生活了几年之后只在树上叫一个月又何妨？而除此之外，还有什么？阳光，微风，树荫，树干，枝叶，天空。

儿时自制的玩具枪以及朴树的小枝与果实

长成乔木的朴树